有时想想，父母辈的人很不可思议。先父读过几年书，写得一手好书法。左邻右舍常叫他帮忙写信给唐山的亲人，或写春联贺词请柬什么的。我记得他穿着白汗衫挥毫的样子。父亲经年穿那种无领短袖的白汗衫。
母亲在育英小学上了几天的学，就哭闹不肯再去。那时代的女性大多是文盲，不作兴上学堂，多亏宣教士富雅各夫人努力劝说要让女孩子接受教育，才有一些人响应。
母亲虽只上了几天的课，但她会识字，什么书都读，巴金、鲁迅、老舍，中国四大名著......后来从乡下搬到市区，母亲迷上电影。我想大概就是这些书跟电影让她认得很多字也懂得说，她跟孙儿曾孙辈都能用华语沟通。
母亲快九十了，视力已老化。前几年动过切除白内障手术，视力有些改进，还可以看看报纸刊物。但毕竟年事已高，身体各部位功能在逐渐衰竭中......
照片是在2007年拍的。当时的她还可以看书。 手中拿的，嘿嘿，是师太亦舒的小说。
